芙蕖的那一双手啊,摸起来比水还要软,可上了桌,比金锭子还要稳。客人的牌不知不觉被换了,但她手上拴的铃铛,晃都不晃一声儿。
再高明的赌徒,到了千手面前,都得认栽。
可是芙蕖干这行她也怕。
怕失手。
一旦失手,就得剁手。
所以,芙蕖从小练的,不仅是手,更是心。
心若是怯了,必然不中用了。
守在门外的丫鬟听见她醒了,于是端了盆清水进门,伺候她洗漱。
芙蕖把双手浸在水里。
丫鬟见屋里的窗还开着,急忙跑过去,将门窗都掩严实了。
芙蕖皱了下鼻子,道:“开着——屋里什么味道,太腥了。”
丫鬟站在窗边,没听她的,说:“姑娘,那不是屋里的味儿,是从外头进来的,您一直开着窗,可不觉得味重嘛!”
芙蕖转头望了一眼外面。
刚刚在睡梦中就闻着了,本以为是天气不好,所以泥土里渗出了雨前的湿腥,可此刻一瞧,东边的晨光刚泛起了熹微,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芙蕖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鼻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本闻由鹅君羊吧把三另弃其雾散六整理上传这股浓重的味道……若不是雨带来的,那就只有血了。
芙蕖走过去,猛地一推窗。
她的荷棠苑隐秘安静,一眼望去,只有郁郁葱葱的园林花草,就像过往无数个安静的清晨一样,并无任何不妥。她的眼睛慢慢地扫过园中,再远一点,是前院彩楼飞扬的檐角。
芙蕖的瞳孔一颤,攥紧了窗棂:“好多乌鸦啊!”
丫鬟站在她旁边,也往那边张望了一眼,却抿了唇。
芙蕖知道前院一准出事了,她不错眼地盯着这丫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