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侯爷的生命被他自己割裂成了两个天地。
一部分与北境纠缠不清,是他割舍不掉的羁绊。
一部分与燕京扯上了瓜葛,承载着他克制不住的恨。
很不幸,谢慈是后者。
北境的一根毛都挨不上他。
芙蕖转身往回走,应当是已经记下了某些特殊的名字。
谢慈平静地说道:“我卸任之后,有点无处可去的意思,倘若你们北境不介意多两个人的口粮,便收留我们一阵子吧。”
倒也没人敢说不。
谢慈在荆韬的坟前撂下这么一句话,回到中帐,就向皇帝请旨,在北境谋个闲职呆一段时间。
皇上心知是等不到谢慈同行回京了,遂了他的愿,给了一道旨意,便盘算着回京。
——“粮草,军饷补给,还有增援很快就到,朕会派可靠的人督办此事,诸位将军若还有其他要求,可一并上奏,朕会认真考量,再给诸位答复。”
帐中的将军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最终,是谢慈开口:“陛下回京肃清朝堂,励精图治,或许有生之年,能得见边境太平,甚至防线北推,北境版图再延绵至雪山也未可知。”
皇上艰涩的点头:“朕必不负先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