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妃第二句话便问:“我那弟弟呢?”
芙蕖说:“车里。”
车里支着熏炉,有竹安守着,安枕而卧,比在外面吃冷风空等要舒服多了。
谢太妃摇头笑着叹道:“看来是时候到了啊,我竟没想到这么快,他睡了有几天?”
芙蕖在来时的路上就在掐着指头算,答道:“三十七天了。”
谢太妃点头,带着头上的珠翠叮当作响:“不错了,你能查到碧海阁,能查到醉浮生,还能查到我身上……我还以为你们在燕京的富贵丛中,早把我这个与青灯古佛作伴的姐姐忘到脑后了。”
她倒是把自己说的很可怜。
芙蕖一笑,不置可否,直入正题:“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谢太妃毫不犹豫道:“半年前。”
芙蕖摇了一下头,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
谢太妃便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不可能?”
“世上没有绝对之事。”芙蕖说:“我想问问您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何要如此?”
谢太妃与这古朴的禅房格格不入,她说:“你不知道醉浮生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它不仅是精心研制的毒,而且还是一种酒曲。他最爱喝什么酒?”
面对谢太妃的忽然发问。
芙蕖道:“罗浮春。”
在外头他向来克制,不多饮一口酒,但在谢府中,常常随处可见的酒坛,是谢府中人自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