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走这一步棋的时候,不可能预料不到后果。
他还嫌钓出来的鱼不够多,蛰伏在暗处,期盼着再来点。
苏戎桂道:“据臣所探知,两日前,谢慈携侍女从扬州别院出发,车行已至京郊,日落之前必会抵达内城,城防营的人会在城门等候,传皇上的旨意,宣谢慈进宫觐见。皇上与谢慈君臣情深,可不必露面,以免徒增伤心,有人会替皇上诛杀佞臣的。”
一切仿佛都已安排妥当。
城防营魏提督到了朝晖殿门前,却不请见,只是沉默的守在外面。
苏戎桂年老如风烛残年,仍然稳稳的跪在殿中,不肯起身。
他似乎也是真的以为自己没错。
谢慈侧头对芙蕖打了个手势,指了一下窗外,意思是想去透气。
凭借谢慈的伸手,揽着芙蕖的腰身,轻易便避开外面的耳目,翻到了朝晖殿的房顶上,坐于屋脊,俯瞰整个皇城的巍峨。
终于有了说话的地方。
芙蕖面色凝重道:“霍指挥使只带了二十几人,是在危急时刻护驾保护皇上安全的。”
谢慈道:“燕京里,没几个不想让我死的。”
他倒是最自己认知很清晰。
谢慈望着朝晖殿西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说:“霍春雷固然也想让我死,好还燕京一个清净,但他更想阻止这场杀戮。他们大多数人与苏戎桂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一下子查抄斩杀数百名官员不是件小事,需要慎重考虑,需要平衡朝局,更需要稳定民心。霍春雷以为他坐镇在朝晖殿,便可劝服住我,震慑住逼宫的人,呵……他确实有这个本事,但是我不给他这个机会。”
谢慈让芙蕖端给霍春雷的那杯茶中下了泻药。
他这一时半会只能呆在草房里了。
谢慈忽然问芙蕖:“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