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外都静悄悄的,空禅寺里的人似乎都撤出去了,梧桐枝上也不见鸟雀停歇。
谢慈不在。
他的属下几乎全撤出了寺内。
芙蕖眼色一沉,掀掉了身上厚实的棉衣,一身单薄行走在寺中。露在寒风中的骨肉缩紧的那一瞬间,令她的头脑超出平常的清醒。
谢慈坑害外人时,属实没什么底线,可一旦涉及到在乎的人,他的踟躇和犹疑,总能给自己平添许多麻烦。
好在他在乎的人不多。
空禅寺女僧诵经声一如往常。
芙蕖迈进宝殿,静慧住持端坐佛前,听见她来了,睁开眼睛,敲木鱼声也随之停止。
静慧住持道:“施主今日身上杀气颇重。”
芙蕖“哦?”了一下,问道:“仅仅是我身上么?住持您难道没闻到天地间风雨欲来的那种湿腥气息?”
静慧:“阿弥陀佛,贫僧只闻到了清净无我的佛前香。”
芙蕖将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她回身对那位最年轻的女尼阅袈道:“给我三炷香,我拜一拜我佛。”
忽然被点到名的阅袈一愣。
静慧叹息一声,拦住了弟子,从蒲团上起身,亲自给芙蕖剪了香,点燃。
芙蕖结过香,闭上眼睛,当真端正拜了三拜。
静慧问:“施主拜佛是为何?”
芙蕖道:“住持说我身上杀气重,待会难免佛前造次,先向他老人家赔个不是。”
寺里女僧听了此言,个个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