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不答反问:“你现在还做噩梦吗?”
芙蕖说:“不做了,你的药很好用,能让我安稳睡到天亮……你这些日子不都一直睡在我身边?怎么还要多此一问?”
谢慈:“想听你自己说。”他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琉璃罐子,说:“等这十副药吃完,就停了吧,是药三分毒,总归对身体不好。”
芙蕖欣然答应:“行啊,不过药可以停,甜梅不能停,我知扬州街头好买这东西,回了燕京还有吗?”
谢慈沉默了片刻,说:“便宜常见的梅子而已,你真喜欢,我随时都能给你搞一筐。糖腌的梅子,吃多了可坏牙。”
芙蕖说:“放心,我仔细着能,一天最多三颗,绝不贪嘴。”
谢慈闷着声音咕哝了一句:“……还上瘾了。”
芙蕖转头鼻尖嗅着他颈前的味道,说:“是啊,戒不掉的瘾。”
她的声音越发的低,尾音都含在了喉咙里,像是染上了梅子的甜腻,纠缠在口唇之间,蔓延到心里,欲罢不能。
谢慈闭上眼,胸膛缓缓起伏。
梅子是可以随时叼在嘴里吃的。
可芙蕖还是他至今没吃到嘴里的果子。
他不曾真正品尝其中味道,只有猜测。
而这种东西,越猜越令人心痒。
他是个假圣人。
身心的冲动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