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仰头盯着那群没有头脑的破鸟,毛色暗淡无光,扑棱着翅膀也没有固定的方向,叫起来嘶哑难听的很。
不是家养的。
扬州的钟叔送信给她,说谢慈不声不响的现身在扬州别院,只待了不过片刻,便又独自出门了。钟叔按照他的性子推测,料他应该是去了空禅山徘徊。
芙蕖晚一步回到扬州,片刻也不曾耽搁,趁着夜色牵了马便往空蝉山上来。
有些关于谢慈的事,芙蕖是在亮出了鼓瑟令之后才知晓的。
比如说,谢慈的母亲就出家在空蝉山上。
芙蕖行至半路,在山道险要之处,发现了一辆卡在路旁的马车。
车里是空的,但是车厢中的布置皆是上乘。芙蕖还在车里捡到了一只遗落的铜制手炉。她放在鼻前嗅了嗅里面留下的余香,是熟悉的草木调。
芙蕖抬眼望向山上,纵马再赶了一段时间的路,到了更为险恶的地方,有一条栈道,以她的马术不敢自夸能平安度过,于是弃马而行。
好在度过了这段险恶,空禅寺的大门便在眼前,夜已过半,芙蕖望着那紧闭的山门,莫名有种鬼影幢幢的错觉。
谢慈的车弃于半路上,人却不见了。
在这条路上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一定是进了空禅寺。
若非情况紧急,谢慈是不会轻易来打扰他母亲清修的。
芙蕖在山门外徘徊不定,实在是觉得无从下手。
直到有一只黑羽乌鸦越过墙头,往外面飞来。
芙蕖心下一震,站在树影下,急促的吹了一声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