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好开心,我又见到你了。”
顾潇不自觉哽咽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段云念,还是那扎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高马尾,脖颈处挽不上去的几缕碎发,汗水顺着发梢流下,脸被这太阳晒得通红,却依然温柔明媚地笑着,取下安全帽,额头一道浅浅的压痕,草草地抹一把额头的汗水,又戴上。
“你这丫头又怎么了,咱们天天都见啊,怎么突然走煽情路线了?”
段云念笑着递过来一瓶水,“来,喝点水,照这情况看今天还得有一阵才能回去呢。”
顾潇转头望向大坝那边,脚手架上的马道站着很多人,原来是检查日。
“段师姐,我真是服了这些德国人了,也太严谨了,到处挑各种毛病,有点吹毛求疵了。”
“作为监理方,严谨些也好,罗维穆这种国际工程关乎咱们的国家形象呀。”
“那也别像昨天中午那样啊,那个管安全和环保的,昨天专门挑午饭时间给我来个电话说要去检查化粪池,明摆着就是要让我吃不下饭。”
“哈哈哈,检查化粪池都是好的了,前两天我跟着他们的总监上大坝,他突然要试试脚手架的安全性,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啊就在上面使劲蹦跶,他倒是没啥,把我吓得心惊胆战的。”
“做个翻译而已,味道大,还高危。”
“翻译就是传话筒,必然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了,心态摆正了自然也就没那么想不通的了”
段云念遮了遮被强光刺痛的双眼,目光穿过彩虹眺望着对岸,眸中映着对岸的黄绿相间。
顾潇也顺着段云念的目光看过去,还是那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的单调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