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信任她。”
“弗朗表面上是答应了我不杀她,倒也不是没可能转头就在半路上送她一颗子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扔进洞萨里河,也不会有人在意,我虽然是相信她是聪明人,很明白这件事说出去对她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用你说我也会看紧她的……只是这段日子,何凛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咱们是‘同舟共济’。”
沈岳朗声笑,没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顾潇顺便看了一眼时间,零点二十分。
经过刚才那一阵兵荒马乱,此刻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
输血完毕,取下血袋和针头,拎起何凛那件带血的衣服习惯性地抖了一下,掉下一个东西,定睛一看,项链上熟悉的心形坠子反射着灯光,忽闪忽闪。
顾潇的目光在项链上滞住了片刻,捡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都随身带着……
莫名的异样在心底一闪而过,顾潇眨眨酸胀的眼,收起了项链,把衣服裹成一团,连同沾到血迹的纱布床单统统装到一个大袋子里,藏到洗漱台下,准备等合适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方式处理掉。
做完这一切,她环顾整个房间,除了空气里仍旧飘着的些许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以外,基本已经看不出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抢救的现场。
顾潇擦了汗,呼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来。
何凛的脸似乎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比刚才平稳,她伸出手,想探探他身上的温度恢复了没有,突然间眸中微颤了一下,手骤然悬停在了半空。
他的肩宽而厚实,胳膊上青色血管清晰地凸起,胸膛肌肉结实,再往下,腹部人鱼线若隐若现地没入裤腰中,根根分明的身体线条此刻几乎全都在她的目光下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