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归廷把外套挂在靠背上，笑着坐下，“Betsy 可不像能保守秘密的人，建议你在她面前谨言慎行。”

阮苏苏倒没怪罪何颀的通风报信，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她心里何颀的成功女性形象还是非常光辉的，因此方归廷说她坏话时，阮苏苏甚至有一点不满意，她维护着说：“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你是不会懂的，别挑拨离间。姐妹能有什么错呢，都是男人的错。”

方归廷一听这话就是从何颀口中学来的，他无奈地说：“少跟她学些乱七八糟的，学点好的。”

“她的工作能力我学不来。”阮苏苏当然知道何颀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但她自认自己做不到：“想到你们这行要三天两头受甲方的气，我觉得自己都要乳腺增生了。”

方归廷收起笑容，突然认真地说：“我指的不是这个。工作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谋生的手段，并不是实现价值的方式，至少我是这样，我想何颀也是。”

阮苏苏疑惑：“但是你们的职位很高，不会在工作中获得很大的成就感吗？”

“会，但这是因为我们不得不工作，所以只能从中挖掘一点让自己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成就感就是其中之一。”

服务生把冒着热气的两杯咖啡端上来，方归廷从托盘里拿出一包黄糖，撕开后在卡布奇诺里倒了三分之一，用勺子轻轻搅动几下，然后推到阮苏苏面前，“试试，不够再加点。”

阮苏苏喜欢咖啡的醇香，又受不了它的苦涩，就像她喜欢上班带来的充实感，又讨厌工作中的费脑和劳累。

她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