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她在方家院子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阮珠美正担心会不会是老人家出事了,隔壁邻居探出头问:“阮大姐,是来找方医生吗?”

阮珠美回她:“是啊,这会儿正是饭点,老太太怎么不在家呢。”

“他们家上个月突然搬家,那天一大早就收拾干净走了,都没来得及和街坊领居道别,不知道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方春香的先生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夫妻两有一位独女,说是常年出差在外。自打一家人搬来这条街二十年,阮珠美就从来没见过方老太太的女儿,倒是她的外孙子方归廷常年在家。他人乖巧、学习又好,小时候和阮苏苏关系还不错,经常一块上下学,阮珠美偶尔也会留他在家里吃一顿便饭。

但自从方归廷毕业后这几年,阮珠美也很少见到他了,只记得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在市里的大公司工作,只在节假日回家陪陪外婆。阮苏苏更是再没在家提起过这个人,阮珠美只当是孩子们长大了,疏远了。

“搬家了?”阮珠美疑惑地问邻居:“那她家孙子呢,也一块走了?”

邻居热情回答:“应该是一起走了,那天早上我看他开车来接方医生走,祖孙两匆匆忙忙的,也不知要搬去哪里。”

找不到人,阮珠美只好回家。她奇怪方老太太一家的突然离开,但也不是特别惊讶,毕竟这样的事儿,十几年前也发生过一回,只是那次走了两年后,方春香和方归廷又搬回来了。

没想到同样的事情现在又发生,阮珠美觉得这一家人肯定藏着什么秘密,但她想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方老太太人很好,在这条街上住了二十年却从来没有跟邻里闹过矛盾,退休后还经常免费帮街坊邻居的妇女们解决一些小病,说话也温声细语,是讲道理的温和老太太。她更是把外孙教育得知书达理,高考还是他们的市状元。

阮珠美想,这样的祖孙两,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第4章 4.暴发户

“什么!你竟然怀孕了!一个吊坠换一个吞金兽,这交易也太亏了吧。”

“所以我打算把 ta 扼杀在摇篮里。”今天是周末,阮苏苏趴在床上一边咔啦咔啦地嚼薯片,一边和阮秋鸣分享自己的近况,她的震惊从电话那头传来,快把阮苏苏的耳膜震穿。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手术,我陪你一起去。”阮秋鸣想在关键时刻给伤心的表姐一点亲人的温暖。

阮苏苏直接拒绝:“你别可千万别来。而且时间还没定呢,我妈好像不想让我打掉。”

“难道她想让你生下来?”阮秋鸣更震惊,但她越想越不对劲,满脸问号地问阮苏苏:“你怎么会怀孕呢,那天不是做措施了。”

阮苏苏倒是不奇怪,她后悔过那天的一时冲动,但她接受所有或好或坏的后果,毕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点小小的挫折根本不算什么,想开点就好了。

她波澜不惊地回答:“是措施又不是万无一失,生活总会有意外发生,要学会笑对不如意,这样才能迎接光明的未来!”

阮秋鸣在心里对她的人生哲学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一向傻里傻气的阮苏苏还会有这么透彻的领悟。

阮珠美在门外听到女儿看似励志实则呆头呆脑的言论,只想时间倒退回二十多年前,然后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

刚想冲进去给阮苏苏一个爆栗子,门铃响了,阮珠美决定先放她一马。

街道办的妇女主任李大妈走进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她是阮珠美的舞友,广场舞的舞。两人好的时候像穿一条裤子的双胞胎姐妹,争执的时候像反目成仇的冷宫弃妃。

李大妈挽着阮珠美的胳膊把她往里推,凑近她耳边故弄玄虚地小声说:“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阮珠美一脸不知所云。

“你上次问我的那事儿啊。”李大妈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更小声地提醒:“房子。”

阮珠美眼神一下就亮了,兴奋地提高音量:“拆啦,真的要拆啦!”

“什么什么,我们要拆迁了!”阮苏苏刚好从房间出来,打算去冰箱里拿瓶饮料喝一喝,意外听到这个发大财的好消息,控制不住高兴到颤抖的声音:“妈,真的吗,我们要拆迁了!李阿姨,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要发财啦!”

“你们两个祖宗啊,小点儿声小点儿声。”李大妈急得直跺脚,“不好被别人听到的。”

阮苏苏配合地做了一个封住嘴巴的动作,但是喜悦从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溢出来,藏都藏不住。阮珠美也极力压低声音,问出一连串问题:“李姐,消息可靠吗,还会不会有变化,什么时候拆,补偿政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