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归廷揉了揉她垂着的脑袋,再次道歉:“对不起,本来想这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没想到先被你发现了。”
阮苏苏觉得自己在方归廷面前大概是一张透明的纸,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她,而她却要像挖宝似的,苦思冥想才能发现他的一点边边角角,好像过去二十多年自己对他的了解都是假象,真正的方归廷是怎样的?她不明白。
“那你知道......”阮苏苏心里还有疑问,她犹豫片刻后试探地问道:“她,音音......”
“我知道,我都知道。”方归廷抬起手,用手指抹了抹她颤抖的眼皮,轻声说:“音音是我们的孩子。”
阮苏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在工作以外的场合生气是什么时候了,除了面对刁蛮客户和多事领导,生活中她的脾气再好不过。但现在,听完方归廷看似温柔的几句话,她觉得自己心里的火苗突然轰的一声冒了起来,扑都扑不灭。
“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你是蒜吗,这么能装!”阮苏苏喊完用力拍开方归廷的手,然后一把推开他。
“苏苏,你别激动。”方归廷顺着她的力道坐在地上,“那天我不是想瞒着你,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告诉你的,但是半夜突发情况,我不得不走,所以......”
阮苏苏明白他不得不走的情况,但这不是理由,他明明可以在自己提出去酒店时就表明身份,也可以在离开的时候给自己留纸条,再不济重逢时也可以告诉自己当年的真相。但他什么都没做,连在发现阮筱音的身世时,都装作无动于衷地骗自己结婚。
阮苏苏忍不住继续发泄:“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傻特别蠢,可以随便被别人耍的团团转。这段时间你对音音这么好,我本来还很感激你的,没想到你就是以权谋私,徇私舞弊,假公济私!”
方归廷被她乱用的几个成语说得发笑。阮苏苏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刚想继续用早已想好的说辞安抚她,却被阮苏苏接下来的结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