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找到。

哒哒哒,哒哒哒。

月光下,走来十几个人影。

有花叔,也有孟澜、江策朗、甚至钱汝斌,还有很多蝉鸣寨的村民。花叔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钉子,缓步走向宁栎。他面容严肃而冰冷,脚下踩着那双牛皮拖鞋,质问的声音像是从腹腔发出来的:“为什么要烧掉我们的皮囊人,那是我们的壳,那是我们的分.身。你和贾任一样,都要赎罪,永世不能超生!”

“不能超生哦。”孟澜头一歪,双手摊开,语气遗憾。

宁栎霎时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有两个钱汝斌,为什么不能有两个孟澜?

甚至三个孟澜!

破土而出,破土而出……

真正的蝉鸣寨居民其实一直生活在地下,而他们的皮囊人生活在地面上。这里的人希望自己藏于土壤中,吸收自然精华,总有一日会向蝉一样从土中离开,飞上天空,成为另一种生命的形态。

这是,这里的信仰!

孟澜拉着江策朗的手跟在花叔身后:“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在刺杀名单上?”

宁栎没有说话。

禁忌是没有退路的。

他烧死的是孟澜和江策朗的皮囊人!

黑压压的身影包围住他,密不透风。

宁栎发出凄厉的嚎叫,崩溃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直到娃娃钉穿过了他的额头。

透过层层蝉鸣寨的皮囊人,孟澜目光落在宁栎身旁的李潮身上,他没有说话,像是一尊石像,观赏着残忍的仪式,最终摇摇头。

像个审判者。

吴青将周伯嘴里的白玉拿出来,交给了花叔。没有了白玉,花叔感知到这就是整个蝉鸣寨的罪人!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猥琐的男人,人群中走出来一名浑身烧焦的红衣女孩,她接过花叔手中的娃娃钉进行最后的审判。

这个夜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