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孟澜的语气好像根本就不相信, 这好端端的民俗恐怖任务怎么和提亲有关系了?

“对。这蝉鸣寨虽然不怎么通人, 但在十里八乡也算是有名。他们棺材做得好, 纸人糊得好,所以谁家有白事都会来蝉鸣寨找人帮忙。当时, 我爷爷去世,我就找来了。”周伯两眼昏花的靠着墙壁回忆着,“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小女孩,叫做花小娟, 他们家都是做白事的。小姑娘长得好看, 心灵手巧, 我一看就喜欢。”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周伯笑笑,他神情像个腼腆的少年,但他皮肤干瘪,像是个被吸干阳气的中年人。

他见到孟澜疑惑的眼神,将自己脸上的褶皱皮肤揭开一角,露出里面红色的血肉, 那原本的面容应该已经被火焰灼伤融化了。

他也是个年轻人。

“我叫周伯只不过听起来稳妥一点,我今年二十八岁, 嗓子被烟熏哑了, 脸也毁了, 就不给你们看了。我不是那种看上人家小姑娘,老牛吃嫩草的人。”周伯说完,喝了肉汤,继续说。

“我和小娟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我跟她说,等办完白事就来提亲娶她,她特别高兴。我没有食言,三个月后我再次来到蝉鸣寨。但我没想到,蝉鸣寨没有一个人祝福我和小娟。”周伯说到这里,流下浑浊的眼泪。

“蝉鸣寨是个鬼村子!这里的人不外嫁,他们说小娟是蝉娘,蝉娘只能嫁给神,而不是凡人!”

孟澜想起印度或者西藏的神女,看起来道德高尚,几位崇高的人会享受少女的供奉与伺候,所以一旦成为“神女”,要求她们终生未嫁。

花小娟应该在蝉鸣寨扮演着就是这样的角色。

不过此时,孟澜是说不出口都二十一世纪了,这都什么牛鬼蛇神。显然,这里还闭塞落后。

“我跟小娟说一起逃走,离开蝉鸣寨他们再也无法怎么样我们了!”周伯说到这里很激动,“但当天晚上,我们就被村民发现了……他们抓住了我,他们打死了小娟……小娟被按在湖泊那里,捆着绳子被烧死了。他们说这是对神明的不敬!蝉娘是不能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