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汝斌急匆匆进去,江策朗站在门外。

水流的声音传入耳内,断断续续,江策朗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他双手插兜,凝视着安静中的两栋小楼,这个角度没有窗户,他看不见屋内的状况。

逐渐。

没有水流声了。

什么声音都淹没在了夜色里。

“钱汝斌?”江策朗在门外叫了一声。

“在。”钱汝斌闷闷的声音传来。

“还没好?”江策朗说。

“嗯。”钱汝斌似乎在使劲。

江策朗没说什么,又等了三十秒,问道:“好了没有,时间这么久?”

厕所内传来咬着嘴唇的声音:“嗯。”

江策朗眉头轻皱:“走了?”

“在。”

不对!

江策朗上前一步掀开帘子,用煤油灯照亮了逼仄的茅房。茅房地板上只有一个洞,连窗户都没有。钱汝斌面对墙壁,背靠着他直直的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江策朗喊了他的名字:“钱汝斌?”

没回应。

“三狗子?”

也没回应。

江策朗捡起旁边的竹筒,戳了戳钱汝斌的腰身,谁知道钱汝斌突然像是漏气了一样,迅速憋下去,成为了一个皮囊。江策朗在“钱汝斌”顺着洞钻下去的时候,拎着他的头把他拽起来。

此时,他手里的东西已经不可以称得上为一个人,而是皮囊。

孟澜和蒋璐见他俩这么久都没回来,穿好衣服出来查看。只见江策朗一个人将一副皮囊延展开,用煤油灯一寸一寸地照亮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