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朗的声音恰好从另一边传来。
“谁要打晕我?”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疲惫,几乎没有气定神闲的笑容,不过依旧是双手插兜的熟悉姿势。
他悄悄递给顾烨一本书,拉着孟澜在他身边坐下:“发这么大脾气,又不是到了穷途末路。”
当他看到张一驰尸体的时候,脸色暗了暗。
“任务哪里有不死人的,不会因为是我的朋友就不会被恶灵伤害了。”孟澜这么说只是想缓解江策朗心里的内疚感,其实她自己愧疚的要死,她已经做好了救张一驰而成为献玉的准备,但命运不让她这么做。
江策朗看得坦然:“死亡本来就是唯一的结局,殊途同归,全看命数。”
“你好像很豁达啊。”孟澜说。
江策朗看向黑压压的乌云:“十五年前的时候,我重度抑郁,失眠,颓废的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当时我刚到美国,一个人住在寄宿家庭里,他们就是为了赚取住宿费,但其实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种族歧视。这是我当年选择心理学的原因之一。我们高中外是一片绿色的旷野,橄榄球训练的场地,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发呆,直到晚上。那个时候我经常会想,如果现在自己死了该多好。”
孟澜被他的故事吸引了,问道:“然后呢?”
“然后,事情在积极的改变。寄宿家庭因为家中变故不再收留我,我从公立转到了私立,后来去了芝加哥大学,一切都好起来了。”
江策朗阳黑漆漆的眼眸中根本看不见光晕。孟澜突然觉得他像天空中展翅翱翔的海鸥,孤寂的伸开翅膀,却永远都被黑云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