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恭敬有礼,语气谦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头脑一热的莽夫。

而每个周期的晚上八点坚持制作陶人蛹,这样的行为枯燥却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从哪个方面看,山野佐都不是一个会做出杀害村民残忍事情的人。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是救人的一环。杀死村民变成祭品,可以换回已经成为祭品的宫水奈花!

山野佐看江策朗的眼神好像在看自己,声音沉沉:“你无法成功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站起身,去书架旁搜寻了一会儿,拿出一本书,上面的作者依然是山野春。山野佐说:“我的祖辈山野春是定居在日落岛的第一任家主,他也是名誉东京的阴阳师。他找到了暂时封印冥界之门的方法——日落歌仪式。而与之对等的,他列出了逆日落的仪式,也就是如何唤醒献玉。但很不幸的是,这本书只剩下一半了,所以我没有成功。”

江策朗愕然了两秒。

这本书真的只有一半,后半部分被人齐刷刷的撕掉。

“这是我们家的禁书,不过山野家也没人了,无所谓禁不禁的。”山野佐嘲讽道,“我不知道另一半在哪,等我找到这本书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它原来放在那里?”江策朗问。

“我的书架上。”山野佐拖着腐烂的脸颊,靠在柜台前看着他,“因为虽然禁书,但我父亲提到过,唤回献玉的仪式代价太大,因而最开始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就不会关注,人就是这样。所以等到奈花成为献玉后,我拿出书,书上只写到需要十个人的鲜血就戛然而止了。”

他回忆自己的杀人过往。

他这辈子连杀兔子都不敢,却为了宫水奈花杀死了村民。

那些牺牲她去献祭的村民都应该死,都应该不复存在!

宫水奈花与他青梅竹马,她是被曾经的长藤家主抛弃的私生女,后来被自己父亲捡回家,重新起了名字,随着山野佐母亲的姓氏,于是两人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准备定亲、结婚,后来日落歌仪式的阴影笼罩在两人身上。

宫水奈花被人囚禁,等再见她的时候,已经是溶洞中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想到那本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