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孟澜耳边传来水中冒泡的声音。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全身无力,如同被鬼压床般,身体不受控制。
疼。
好疼啊。
她的胸口疼,痛感顺着血液开始迅速蔓延到指尖。她的心脏像是一个锋利搅动着每一寸的肌肉。孟澜的喉咙溢出痛苦的声音,她手指绷直,额头青筋暴起。她身处于一片浓稠的液体中,液体钻入了她的嘴巴、鼻子和耳朵,在她的大脑里翻滚。
气管被填充了无法呼吸的液体,空气越来越稀薄,直到她憋红了脸也喘不上气。
孟澜瘫软在黑色的液体中,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忽远忽近。
有人在她耳边歌唱。
“妾为樱花,妾为鬼灵。”
“妾为神明,伴与身旁。”
“汝之相思,彼之残念。”
“不可说与,只可枉然。”
“妾已走远,妾已安眠。”
“望汝珍重,望汝欢愉。”
是女孩在唱歌,一句一念,伴随着拨浪鼓的敲击声。
画面逐渐浮现于孟澜的脑海,是刚才见到的女孩,她赤着脚坐在山上的一处悬崖边。
乌黑蓬松的头发随风飘散,她哼着小调,声音甜美动听。
远处日落无边,海面平静。
她依旧带着那副红色狐狸面具,但孟澜知道面具之下她一定是哭了,眼睛通红,嘴角却有牵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