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拉着自己在仓皇地奔跑,周围树影闪闪经过,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

在脑海升腾的幻觉中,黄茹雨是第一视角,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逃命。她惊恐地回头,很多镇民如同蝗虫般穷追不舍。

一个声音打着颤说:“快,莺语,快走!天黑了,他们找不到咱们!”

黄茹雨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她被人牵扯着奔跑,然而双脚像是惯了铅水,一步也迈不开。她感觉这名叫做莺语的女孩气喘吁吁,拼命的摇头说:“姐,我跑不动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们会杀了你!”姐姐厉声说,“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我不可能抛下你,要死一起死!”

两个女孩最前面有一个瘦高的男人,他太过于消瘦,导致黄茹雨几乎可以看得清他的脊椎和蝴蝶骨。他穿着单薄的白挂衫,手拨着前方遮挡路的树干,胳膊和手指上都是被枯树枝划破的鲜血。

男人压住声音说:“从这边走,他们找不到咱们,天要黑了!我让父亲等在山后了,一起走,再坚持一下!莺歌,你拉着你妹妹,从这边的矮树丛过来!”

他们和镇民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梁易……梁易你等等我!”

倏然,黄茹雨感觉到名叫莺歌的姐姐拉住了莺语的手,两个人的手冷汗涔涔。莺语的嗓子里冒着血,大脑已经无意识的发懵,只能跌跌撞撞拉的被姐姐拖拉着。

现实中。

黄茹雨翻着白眼,孟秋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黄茹雨一直在说:“莺歌,等等我!”

她声音越来越大,嗓子沙哑,手指紧紧握拳抠着掌心的皮肤。孟秋然当即掰开黄茹雨的最,她怕这小姑娘癫痫后腰断了自己的舌头。

“——砰!”

黄茹雨往后一仰,摔在孟秋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