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然拨开江逸潮,看着老人问:“你和梁家是什么关系?”
“我和梁家……嗬嗬,他们就是畜生,是兔崽子!”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手脚撞击着门板,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老人腰部扭来扭曲发出木偶玩具咯吱咯吱的响动。
孟秋然蹲在地上,与他保持视线平行。
距离很近,孟秋然发现这个老人身上也布满了伤口,伤口中挤出一只蝴蝶,翅膀上还粘连这一坨血肉赘生物。
“要不是梁龚正那个小崽子!这个镇子不至于成为这样,我也不至于死!早知道那么多年我就不应该帮他,就不应该让他那该死的儿子过来!梁家与张家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定饶不了那个东西!”老人生气,胸膛起起伏伏,他一呼气皮肤贴在胸膛的骨头上,骨头缝隙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
孟秋然猜想,他的胸腔里应该都是蝴蝶。
所以,他刚才说什么?
他死了。
他是个死人?
死人怎么说话?
“我肯定会杀了梁龚正,我也会杀了他儿子,他们一家都是祸害!打破了镇子的禁忌,诅咒降临,人人不得好死!不要想从我这里知道半点祭祀的秘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老人呐喊,他的嘴里已经没有牙齿,牙龈萎缩变成了棕色。
李扬想到他说的‘不得好死’好像受到了刺激,他隔着门缝大声质问:“梁龚正做了什么,梁龚正要对我们做什么!”
“天黑了。”老人说。
“你说什么?”
“天黑了,你们活不久了。”
寂静的水镇,传来阵阵脚步声。
成群结队,由远及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