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挂在天上。

夜晚窸窸窣窣的声响终于消失不见。

孟秋然睡着了。

在她脚下的房间,江逸潮却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事情。

他双手拳头紧握,站在墙角,死死的盯着木架子床,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前。

江逸潮擦完了身子,将衣服一搭,躺在木板床上。他用屋子里的凉水泡了青菜和豆腐,混着冰糖咽下去。这不吃东西可不行,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甚至都无法无法正常思考了。他的煤油灯不算很亮,几乎也就可以照亮周围五十厘米的范围,灯光几乎相当于单点一根红蜡烛,那火看着很快就要熄灭了。

他看着天花板,楼上没有动静,很好,证明孟秋然还是安全的。

他已经发现门被锁死,不过他不担心,是祸躲不过。如果走进来几个女的,他还是有信心可以打过的。他观察过,这偌大的梁宅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人,梁龚正那个体格,他一拳可以打三个,打到满地找牙!

床板很硬,江逸潮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他下床准备上个厕所,洗把脸继续睡。

然而,当他双脚落地的一刹那,黑暗中倏然出现了一双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什么东西!

床下有人!

江逸潮当机立断用另一只脚踩上去,谁知道那双手刹那间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江逸潮的遐想。他登时冷汗直冒,瞬间清醒,双脚缩回床上,目光环顾四周。

没有人。

那刚才是什么东西?

床下……床下是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揉了揉脚踝,刚才被那东西抓住的肌肤出现了紫色的淤痕,五指分明,像一只人手。他深吸一口气,豁然“咚”的一声跳到床铺下方,面对床铺。煤油灯太暗了,连他所站的角落都找不清楚,但他已经不想走到床头柜上再去拿那盏灯。

江逸潮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弯腰,看向床铺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东西呢?

然而,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几缕黑色的发丝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目光顺着头发移动,江逸潮突然发现在床铺上,铺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正恶狠狠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