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栎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炙热的目光始终黏在白清水的身上, 如果白老师愿意, 他现在可以去暗杀那些人!
“你我都不是硬碰硬的人, 你知道这次的难点在哪里?”白清水声音浑厚低沉,他点燃了一个烟, 这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宁栎突然觉得孟澜长得也很像白清水,尤其是那双笃定又带有讥笑的眼神。他不愿承认这一点,但血脉确实比他和白清水这二十年间的“虚假父子”关系要来得深,即使她和白清水在之前的岁月里根本没有接触过。
他心底埋藏着黑暗的愿望, 他希望白老师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让他杀死孟澜。从此, 能在白清水身边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他像是一只被哺乳的幼兽,只想讨得父母的欢心,只希望父母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白清水见宁栎没有回答,又说:“还没有想好自己的答案吗?你真的是太年轻气盛了。”
宁栎唯唯诺诺的点头:“您说的对,我不该动刚才的心思,我打不过他们。现在任务没有出现死亡禁忌,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杀人只能硬碰硬。”
“没有?这任务中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怎么没有禁忌。算了, 我也不考你了。”白清水靠在摇椅上, 他轻轻合上眼睛, 吞吐着白色烟雾,“其实只存在于一个世界,就是里世界,而表世界是幻化出来的,就像是幻象。拥有木偶的阳光镇是白书禹想象出来的,当然,你也可以想象出别的模样。人的思维可以改变表里世界,就像是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宁栎问道,他一直以为笔记本算是任务中为数不多的道具,但它只是这个任务中所拥有能量的具象显示?
“孟澜能把它给我是为了迷惑我,或者让我以为自己掌握了优势,轻举妄动。不过那本是冥河水凝结而成,也就是说,笔记本不是改变世界的关键,是冥河水,以及这个任务。当你的想法逐渐变成了心魔,一切就会按照你预想的发展。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你无法控制任务的参与者,就像你无法默念‘江策朗被一头牛撞死了’这种荒诞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