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都愿意用血饲喂了,那不算他们理解的爱吗?
“我听过一个故事。”花朵们说。
“夜啼鸟用花刺刺破心脏,整夜歌唱,换来了一株娇艳的红玫瑰。”
“我见过一位客人。”花朵们说。
“他剖开自己的胸腔,虽然没有整夜歌唱,但对鲜花诉说情话,用不惧死亡的爱意滋养,花朵最后成功绽放。”
“而你,你不必歌唱,因为此处歌声日夜不息。你只要去表达爱意就足够。”
有时候,去做什么没有特别的理由,仅仅是因为错过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伊塔洛斯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上那道丑陋的,无法治愈的伤痕。偶尔,他还能清晰感觉到心口的疼痛,好像这伤不是多年前造成,而是昨天。
他没什么犹豫,拿出一把匕首,俯身,将刀刃缓缓刺入心口。锋利的刀刃轻易撕裂肉体,哪怕是他,他刺得很深,且放弃了一切抵抗。汹涌的红色疯狂流出,很容易让人感受到死亡所带来的恐惧。
心脏的血让花朵生长得异常迅速,在黎明时分,她紧紧收拢的花苞终于有绽放的迹象。
一如那朵已经死去的鲜花。她的花瓣在绽放途中也出现颜色变化,月光的金色、冰雪的蓝色、夜空的深色。交替轮换,她在犹豫不决。
他到底想要什么?
伊塔洛斯静静等待。
冰蓝色有金色纹路的花瓣最终显现,就当伊塔洛斯认为她不再变化时,那颜色逐渐暗下,成为通透的墨色,明灭的深蓝在花蕊周围轻轻晕染开,像被撒上的蝴蝶鳞粉。花瓣比玫瑰更妖娆。
确实是朵惹人怜爱的鲜花。
伊塔洛斯对此满意,公爵也对此满意。
“不会有比它更出色的选择了。”公爵说,“看得出您非常用心。”公爵兴奋得双手都在颤抖,他脸颊上竟然升起一丝突兀的红。这让他看起来更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