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在距离房门最远的角落,靠窗。一侧是简单的矮柜与放置常用衣物的衣柜,一架全身镜,靠窗那一侧是两把藤椅与茶几,一个摆放常用物品的橱柜。木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茸茸的地毯,几种纹饰与类型不同的地毯错乱摆放,占满了整块地板。房间中央空出大片,一直到房门旁侧的壁炉,壁炉前摆着两个沙发。
看起来就像故意留出可以随时对练的空地。地毯则是用来隔音。
他取下木架上的剑,转头就看见伪善的服从者无视他走进。
更不自在了,比楼下的客人在没交租金的基础上多了条霸占他人房间的恶行似的。
不过稍后,郁封就发现这不是真正的伊塔洛斯,因为他的轮廓边缘是透明的。
这是类似他先前在画像中看见的,几乎凝为实质的虚影。可他不在画像里,此时也远远未到红月出现的时刻。
虚影的出现就显得毫无逻辑,还是说,其实是他没有发现真正的规则?
不论哪一种都不是好消息。
郁封缓缓跟随他的脚步,伊塔洛斯淡色的眼瞳轻轻划过睨视他,他就陷到四肢僵硬的窘态。比起在楼下那个,眼前人的气场明显变得危险。不加掩饰而冰冷无情,近距离时现阶段不可跨越的力量阶级差距就能被郁封直白感受到。
要是眼前这个想对他动手,他不会有反抗的机会。
那一瞥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快到郁封也不太确定他究竟是惧怕对方能看见自己还是被气场所影响。不过很快伊塔洛斯便来到窗前。
郁封往后退。接下来的发展更证实了他的推论。
伊塔洛斯举起剑,刺穿了床上人的心脏。
透过朦胧层叠的浅色纱幔,郁封能看清其中躺着的不是什么房间的前任主人,那正是他自己。
没有任何察觉,就这样死在睡梦中。还有什么比见证自己的死亡更惊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