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淅川的“饼干”就像是一下子泡进牛奶里,被牛奶泡过的饼干哪里会好看。
才第二天魏只的脸整个就肿了起来,老家的冰箱里除了妈妈放的剩菜,没有提前冻好的冰块,还好魏只从包里翻出一个墨镜戴上去参加葬礼。
淅川不大,像是红白喜事几乎都是认识的人。
魏只的这个墨镜一出场就让她成为了全场最亮眼的人,也不是魏只那天打扮得多漂亮,只是因为她和墨镜一样,离开家乡久了就容易和环境显得各个不入。
葬礼是魏只初中同班同学,同样是二十九岁,魏只的二十九岁还在继续,躺在冰棺里面的同学却在二十九岁按下暂停键。
“大城市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戴个墨镜像是个香港明星。”
说这话的是离魏只家里四百米,开了小卖部的胖婶,也是整个县城里最先富起来的人。
魏只的印象里面,胖婶家的财富和她的身材一样同步膨胀起来。要说起小时候的梦想,魏只的第一个梦想就是想要和胖婶一样,开一家小卖部,想吃啥就吃啥,想看着电视吃薯片可乐就随便吃。
魏只的妈妈轻轻拍了一下魏只的手,嘴上应和胖婶说的话:“今早起来人有点肿,说什么要消肿我也听不懂,死活要戴个墨镜出门。”
胖婶没法透过墨镜看到魏只那双肿起来的眼睛,只是张着嘴巴点头:“噢噢,这样啊。”
又凑近一点魏只的妈妈:“她和亚男是同学,看着年纪差不多的同学出车祸死难免会哭会伤心。”
胖婶胖乎乎的手牵起魏只的手:“没事啊,小只那边还有你们好几个同学你们去聊聊,我们去帮亚男爸妈打点。”
顺着胖婶说的那桌魏只看到了好几个初中同学,那么多年过去大家都有些变化,胖婶带走妈妈的时候还在一路说着亚男爸妈多么不容易,好不容易供出那么个大学生,说没有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