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气压没比外面高到哪去,冷得跟地窖似的。夏国忠先生和林庆华女士谁也不肯和谁搭话。
这顿早饭吃的,夏栀比崩坏的行李箱车轱辘还难受。
不过好消息是夏祁到底还是心疼她这个做妹妹的,零食完好无损。
“你买的榴莲口味我真是享用不起。”夏祁单脚踩在沙发里,膝盖支出去,前面的茶几挡着,他长腿明显伸展不开,骨节分明手指在手机上点个不停,“你这个怪癖像谁啊。”
刻意的忽略他口中怪癖两个字,夏栀不高兴:“哥,我离家出走是不是你跟爸告的状。”
“我哪有闲工夫管你的闲事,是妈在阳台瞧见你拎个破行李箱在小区里晃来晃去。”夏祁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站起身,他个头高挑,宽肩腰窄,腕骨顺着裤兜里拿了张纸封出来,“这是你写的?”
递过来的信封上映着窗户透进的光,纸面毛毛躁躁的磨砂感。
离家出走四个大字赫然就在上面,“字写的挺好看的,就不给爸妈看了,不然你铁定是要挨揍的。”夏祁眉尾上挑,本就高的身躯要弯个四十度才能逼近,“夏栀,你欠你哥我个人情。”
“对了,你被爸发配到奶奶家了?”
提起这事,夏栀嘀咕道:“什么发配,我是要去新画室学习。”
奶奶家在郊区,据夏国忠先生所说,离她的新画室只有两条巷口远。
路上,夏国忠跟她说这新画室教学水平相当不错,连续几年很出联考成绩,考上美院的学生多如牛毛,老师们都是美院Top3硕士毕业的高材生。
诸如此类,吧啦吧啦。
新画室叫米拉达,在她的理解来看,这不就是把文艺复兴三杰的名字硬凑一块。
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还有达芬奇。
夏栀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她胳膊肘拄在车窗,走马观花地瞧着外面景色。
“你跟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车内登时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