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诺将手里的绷带打好结,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苏子沐没来由地一阵心虚,随后胳膊勾上人后颈,凑近笑道:“我哪会有事瞒,全身上下不早已经被你扒得干干净净了?”
“那为何你的修为一直上不去?”容诺没吃他这套,执拗地问。
“怎么又突然说这个?”苏子沐松开人,低头拨弄自己胳膊上的绷带结,“不是说了那是规则……”
“是。就算是规则将你曾经的力量剥去,可为何连我渡去的修为也会当即溃散,用旁的灵物温养也无济于事?”
“既是与规则的契约,当然做什么都是徒劳。”苏子沐佯装生气,爬起身就要自己走:“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嫌我拖后腿了,嫌我修为太低,嫌我是个累赘了,时间还真是能磨平人心。”
他自顾自地往前,被容诺一把拽住,“推演结果说你会死。”
苏子沐身体一僵,转身质问:“你还推演?你还信?”推演术往往跟南辕寄风脱不开干系,几十年来,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在避开这个名字。
“我不想的,更不想信。”容诺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可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总觉不安。”
到了容诺这种修为,根本就不需要推演,直觉就能预示一切。
容诺握上他的手,问道:“你不会死的对吗?会一直在,会永远陪着我,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直至现有的规则覆灭。”
苏子沐沉默半晌,调整好状态,重新扬起笑:“这一百年都还没过完了,说千年、万年也太早了些。”
“一百年怎么够?!我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又怎能只有一百年?”容诺眸底闪过疯狂,抬手朝他眉心戳来,“给我看看你的记忆,若真如你所说没事,我便不会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