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痛楚远不及心脏传来的钝痛, 他找不到一个苏子沐不恨他的理由。
“疼吗?你如今所受的, 都是他曾遭过的罪,且都由你亲手所致。”木炎双眼满布嗜血恨意,“伤他的人吾都不会放过, 他大度,吾可不然。
他曾经受过的痛楚,吾恨不得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可吾能想到的最残忍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反复经历割肉放血至死,令烈火焚毁魂魄, 但这些也仅比他当初多出了魂飞魄散刑法而已。”
“哦,魂飞魄散他也受过几次,还是你亲自动的手。”木炎自顾自说着,神色略显疯狂,“你真的该死,可吾却杀不了你。导致神木族覆灭,如今仗着神木族的力量得到的不死之身,你如何有脸再去见他?”
“嗯……”左臂又一块血肉被剜出,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容诺不由闷哼出声。
这次并非脚下的法阵出手,是木炎亲自动的手。
木炎攥紧手中刚割下尚还温热的软肉,上面的血液汇聚成股流下,“你有什么资格觍着脸去见他?一年了他分明都要放下了,你为何要出现?!”
一阵恼怒后,木炎似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垂首陷入怀疑的沼泽中,喃喃道:“又为何你将他害成这般,他还是舍不下?”
容诺心中酸涩,被锁链悬吊起的手蜷缩成拳。
是啊,苏子沐终归对他还是有几分不舍的,这人的爱那样真挚热烈、毫无保留,可如今余下的也只有那几分了,待这几分不舍了断后,就什么都没有了。yst
看着曾经那个视他为全世界的人渐行渐远,想到往后会有新的人占满苏子沐的心,他的心脏就如被生生撕裂开,剧烈的疼痛让他近乎窒息。
可事到如今,他似乎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