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若按辈分,应是唤你唤一声叔叔的。”商侑安低头,言语间拒绝了徐伯的自我贬低。徐伯是母妃在世,唯一一个对母妃无条件听从之人,如今更是终生于此处,困得心甘情愿。

“徐伯,讲讲同我母妃的故事吧。”他捏捏眉心,记忆有些恍惚,不觉赞叹这酒着实是烈的。

徐伯倒酒的手一愣,随后似有千言万语般,将那酒一饮而尽,“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启程回宫了。”

似在意料之中的回答,商侑安皱皱眉头,只得起身,这段陈年往事,就连徐伯都不愿提及,也罢,也罢。

那抹玄衣背影恍恍惚惚出了陵墓,徐伯刚想跟出去,只见那少年,肆意地挥挥手,告别身后人,不回头,驱使马车而去,在纷雪中留在了一抹少年轻狂之意味。

也只有在这寂寥无尽的长夜之中,少年才能肆意做自己,感受着黑夜带来的自由,极速与寒风,冰雹将他刀削的脸庞刺骨得生疼,却不阻少年心中因烈酒而炽热的灵魂。

马车直驱进宫,在一句微弱的呼唤声中喊停,车轮滑出地面一米之远才缓缓停下。

现下快到酉时,往日宫门申时关闭,因过节缘故,故而晚了一个时辰。

沈知珉撑着伞,缓缓上前,走至马车旁,望着只有一帘之隔的身影,问:“殿下今日,去哪里了?”

少女紧握着冰凉的伞柄,她晚间从府上跑出来,在宫门口等了他两个时辰,城门的士兵皆说他是不到申时出的宫门,可她明明一直站在这里,为何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