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竺微微探了眼独坐案前,专心喝茶的男子,殿下好像,变了?

殿下深谋筹备几年,每每提及入京之事,总说时机未到,甘心于雁城等待,如今听说殿下在雁城遇见一女子,与其颇多纠葛。

兰竺起初还错以为,殿下故意在雁城待至时日,就是为了等那叫沈知珉的京娇小姐,直到今日,见这般冷漠态度,才觉殿下变似又未变,还是她初认识的那个心有执念、怀远大志之人。

“殿下的伤可痊愈了?”冷艳脸上是带着一丝不符合身份的担忧,却很快消失不见。

“无碍,对于之后的任务,费游可与你交接清楚?”

少年放下茶杯,轻轻理了理袖口,随后展开自己的手掌,玩弄赏着,翻覆而瞧,大手之下老茧叠硬,隐隐旧痕遍布手背。

“交接清楚,殿下放心。”

看着这手不符合年龄的磨练,他然然挑眉,叹了句:“辛苦了。”

兰竺不确定是不是对她说的,只能低头退在一边,“殿下身处皇宫,要多加小心。”

这一句好似多嘴不该说话并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给她留下的只有离开的背影,兰竺低头,冷色扇了自己一巴掌,沉默良久,敛绪出了雅间。

寂寥的宫殿中,只有几名守殿的奴才,一直往里去,只见紫檀书案前,那抹清水墨色衣袍袭地摆落开来。

少年托额闭目,随着桌前点燃的那抹沉香,呼吸平缓,看去,像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