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谦眼里有了震惊,沈喻妧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胆大的时刻,她认为值得。

谢谦一把抓住那晃得他思绪不宁的秋千绳,见沈喻妧眼里不是玩笑,他有些不知所措,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第一次,沈喻妧在谢谦身上看到少年感和慌乱,这样的谢谦好似身体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

他是那个常年在宫中露出獠牙与伪装的太子殿下。

也是偷偷躲在寺庙抄经文减少罪恶的少年。

他其实,也很厌恶深宫中的自己吧?如同常年墨守成规,如傀儡一样的她。

“我给你时间,好不好?”

她强迫眼前这个沉默的谢谦抬头,被迫对上她询问的视线。

天色暗下来了,槐树下,少年带着几分不真实的点头,她见及,只盈盈一笑,不再逼迫他。

“吃饭吧。”她轻松地跳下秋千,拉着谢谦坐在小桌边。

谢谦看向那碗已经坨成山的面,沉默一会,拿起筷子,翻了个面,又抄了几筷子。犹豫半响,才夹了一根面放入口中。

沈喻妧掩不住地几分尴尬,低头吃着面,虽然此时此刻的谢谦不同于往日,却有着同样挑剔嫌弃、以及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性子。

第二日清早,院子里就响起了说话声,好像是东边的李婶儿,应是昨日李粱回去告状了。

沈喻妧起身,看向对面屋里的门是打开的,她心一惊,若是李婶儿带着李粱上门讨理,碰上谢谦......

沈喻妧慌忙出门,果然是李婶儿和李粱,李粱此刻头上包和着伤口,躲在李婶儿后面。

让她意外的是谢谦竟然没有动手,而是站在院门口,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深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