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禛看向一身正气的贺锋,这么多年了,贺锋身上那股执着的劲还是未变,可这多管闲事的性子却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贺锋恭敬回复道:“启禀圣上,没有。”
见他一本正经回道,倒是让谢康禛气笑一声,他倒想知道,是何人竟能把这块只知道打战的木头拉拢?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要造反吗?”谢康禛低吼一声,眉间带有不可压制的寒意。
贺锋低头,瞟了眼与他并立的沈德言,见他也在打量自己,贺锋想,这应该就是传闻中最会圆滑处事的沈相了吧?
再沿着地上的铁链往一旁少年身上看去,一身囚服,手拢定站,那张消瘦的脸上透着清冷,颇有种他以前两军对战前那种运筹帷幄之感。
闻及这句造反,沈德言忙佝着身子,惶恐而道:
“圣上给老臣十个胆子,老臣也不敢造反。只是故人之托,老臣不好推辞,若是怠慢了这事,老哥儿该不高兴了。”
听着沈德言最后的晒笑,谢康禛一阵沉默,这是在用一个死人压他呢?
见气氛并未缓解,沈德言觉得这样下次真是要惹得龙颜大怒了,便话锋一转,问着贺锋:“不知贺老将军进宫,可也受故人之托?”
贺锋深深看了眼沈德言,倒会将矛头转让,“老臣与太傅只一面之缘,却曾因一件事麻烦过他,人情至今未还,想着,也到时候了。”
“这是一封受京城八万余户人的联合抗议书,控告当今太子弑师之罪,求还亡人公道。”
贺锋声音浑厚,犹如千万大军奔腾肃啸而过,穿透整个大殿,乃至殿外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