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两朝老人了,什么勾心斗角的没见过?怎在关键时刻犯糊涂呢?”沈德言叹道。
顾原沉默,抬眼看向这位看得开之人:“你身为臣子,当应劝阻,而不是放之任之......”
沈德言抬手打断顾原老儿的大道理,语重心长起来:
“身为臣子,当奉命唯谨,那这奉的是谁的命?谨的又是什么?如今圣上健在,这底下就开始暗操各种事情了,你说圣上能高兴吗?圣上不愿我们插手进来的事情,我们就得有点眼力见,遂圣上心意。”
顾原张嘴,想反驳。
沈德言只手按住顾原挣扎的身子,继续道:
“当然了,我们自也有辅佐之职,但是你看不出来吗?圣上这是有意让两位皇子衡权相斗,从而择选出优秀且符合那个位子的人来,你何必去操心还吃力不讨好呢?”
顾原脸色难看,挥开按在肩膀上的手:
“你倒惯会揣测圣意。你的女儿与太子有婚约,你当然是懂站队的。”
说此及,一阵咳嗽响起,沈德言递上一杯水,一脸愁苦道:
“老哥哪里话,这桩婚事由得我来做主吗?如今这宫中似深渊,我倒不愿让我珉儿嫁到火坑里去。”
顾原没说话,微微颤着手,将杯子放在桌旁,看出了沈相并未骗人,只重重一叹,他观太子之势并不能远久,届时只会苦了那女娃娃。
沈德言瞧着顾原的面色,话里夹着几分关心:“太医如何说?你这身子何时能好?”
顾原摇摇头,未回答他的话,只回归正题之上:“如今我身子不便,你可代我写份请审谏,我要求三司会审。”
沈德言沉默,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