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锋深邃的眸中视向她:“如今圣上正值胜年,然也立储已久。民心众归,何来不太平?究竟是皇室不太平还是有怀异心之人在作乱?”
“民心所归?将军可曾下民间好好调查一下民心之所在?兰竺一介女子尚知恩图报,明辨是非好坏,而将军的袖手旁观,到底是忠心还是为贺家的明哲保身之法?”
贺锋冷脸,饶是他审人无数,也是第一次听到被人如何直言,更何况还是女子。
贺锋拍案,却无言相对,视线落于那封书信上,兰竺跪下,轻轻一叩:
“若说太子无错,那深陷牢狱之人又有何错?将军心中的对错又是如何定义?民女生于苦难,所识对错皆源于苦难之中,将军见过绝处逢生之人仍怀初心吗?虽然曲折却屹立不倒。因为民女觉得是对,所以与将军说,而若将军觉得是错,袖手旁观便是将军的答案。”
此刻,门外想起一声“公子”,随后来人将门推开,贺聿唯脚步一顿,看地上跪着的兰竺,和一脸严肃的父亲,有些怔愣,随后上前扶起兰竺:
“你们......这是做什么?”
贺聿唯听闻太子带着侍卫围了府上,慌忙赶来,却不料见到这一幕,父亲是在刁难于她吗?
“父亲,您......”
兰竺打断贺聿唯的问题,解释道:“误会了,是我想着我身为新妇,还不曾敬过父亲茶,今日补上,是吧父亲。”
贺聿唯看去面色转化僵硬的父亲,“是吗?父亲。”
贺锋面色有些僵硬,并不善于撒谎,却也不愿儿子追问下去,便只能岔开话题:
“你既然回来了,便多陪陪她,今日之事,想必也吓到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