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带着救灾款一同消失于览州半路,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谢康禛盯着商侑安的表情。

虽是询问,却是质问的口吻。

少年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愣意,心口不受控地沉下一丝寒心,他低下头,扯嘴笑了笑,再抬头,已然是君臣分明:

“回圣上,臣不知。”

这句不知,好似在同谢康禛对着干,将谢康禛未曾发在朝会上的火,此刻都爆发出来,他拍案而起,震得龙案上的茶水都倒了。

“你不知道?那唐跃是你的人,你敢说你不知道?!!!”

手臂青筋暴起,那如滔天的怒火无形压迫着少年,眸若寒冰,睥睨又掌控着一切生死。

这是帝王鲜少的动怒。

最近一次动怒,也少说十年了,帝王大起大落的情绪一直停留在皇贵妃逝去的那晚。

所以,就连谢康禛自己都错愣了一秒。他觉察自己异常的失态,收敛了几分怒火,重新坐回龙椅,紧捏的拳头缓缓松开,轻弹衣摆,重新审视着少年。

只见少年好似局外人般,站在那始终同他十米开外的距离。

明明两人浑身举止,都透着父子的相同之处,却又彼此眼神那么冷,那么无情。

就是这样的冷血态度,让谢康禛讨厌这个极度相似的儿子。

就连无情,都同他母亲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