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斯年坐在另一张桌旁的藤椅上,不气不恼, “我想坐在这儿, 没问题吧。”
他不敢轻易再提追求沈和韵的事,却还不死心, 只能不远不近地追在他身边等待时机。
沈和韵扭头不答,他爱坐哪坐哪与他没关系。
楚臻第一次被阎斯年这样冷落, 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再次主动示好, 指着远处的水上设备说:“斯年哥, 我们去那边好不好?好玩的话下次可以带兰兰一起来。”
阎斯年眉眼冷淡,视线扫过楚臻的面庞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不大感兴趣,“这些玩乐设施大同小异, 没什么稀罕的,兰兰大概也玩腻了。”
“是这样没错,大家肯定都来过好几次了……”楚臻有些下不来台。
沈和韵摇了摇手, “可别算上我, 这地方我第一次来。”
他冷不丁插了一句,说完又低头剥橘子, 缠着纱布的手却攥不住, 扒一瓣皮橘子就咕噜噜滚出去, 下一秒又被他逮回去, 重复多次像在乐此不疲地演滑稽戏。
“为什么是第一次?”阎斯年起身过去要帮他剥橘子。
李林焰却快他一秒, 拿走橘子不忘对阎斯年一笑,“我来就行。”
没有用武之地, 阎斯年却杵在他俩中间不肯离开。
沈和韵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以为他俩互呛的劲头还没过去,他监工李林焰剥着橘子,随口说:“当然是没钱啊,阎老板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眨眨眼就把钱赚了这么简单,一张门票两三百块钱,我的钱留着有大用处。”
两三百能做成什么事,阎斯年哽住,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真相还没调查清楚,他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沈和韵那么“爱钱”——因为二十年来楚家从未把他当作少爷养着,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操控他的人生,如果沈和韵不爱钱、不那么精打细算,他可能没办法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