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俯身,在雨中轻轻磕了三个响头。
屋内人毫无反应,连个出来劝说他别淋雨的人也没有。
林禹身形摇晃,又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自己从一片泥泞中爬站起来,望着老宅的眼神晦暗不清,写满了仇恨。
他带着李林焰,缓步从老宅退出去,在车上一边拿毛巾擦去脸上的雨水,阴恻恻地说:“恐怕林颂钧也想要我的命。”
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争斗,现在林天磊大概会第一个牺牲。
林禹对李林焰说:“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做好准备,也为你妈妈争口气。”
李林焰不悲不喜地点头。
林禹想到什么忽然问他,“还惦记着沈和韵?”
李林焰顿了顿,实话实说:“没那么容易放下。”
“我也觉得你这脸上的疤碍眼,尽快处理了去,他大概更喜欢你做演员的那副好皮囊,能熬过这一劫,以后有机会再续前缘也未可知,”林禹半是鼓励半是安慰地说。
一个儿子即将无声无息地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另一个字看不穿对他的忠心有几分,林禹不得不给李林焰画饼,让他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李林焰还是点头,旁人如何点评他与沈和韵的关系无足轻重,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一切再无可能,能远远看一眼就够了。
回家之后林禹在书房与下属谈事,中途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林焰你回去歇着吧。”
是要故意支开他。
待李林焰走了,林禹目露凶光,“天磊的事也不能全算在林颂钧一个人头上,沈和韵也难逃干系。既然林颂钧宝贝沈和韵,那我们就在沈和韵身上做文章,他出了事,不信林颂钧能不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