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飞扬的草屑,带着点淡淡的骚味,打扫的再干净的马厩也不该是人住的地方。

“谢谢。”封梓呈坦然迈进去,里面除了饮马的水槽空无一物,他甚至亲手将门合上,在手中把玩着U型门锁。

管家眉头越拧越紧,想说什么终于忍着没说出来,他没有锁门,从外面的仓房抱了两床被子进来。

“不够的话你自己去仓房再拿,晚上睡觉前记得检查其他马匹的门锁有没有锁好,小心被踩。有什么其他要帮忙的,出去后东面两百米有宿舍……”

管家嘱咐过他,甩手离开。

封梓呈将床被铺在地上,躺下望着圆木天花板,无声地将手举起,虚空握拳。

再摊开手,其中只有几粒草屑,几秒后重新漂浮在空气里。

他留不住沈和韵,沈和韵也不要他。

但他知道自己就躺在离沈和韵不远的地方,等沈和韵死了,他就帮他收尸下葬。

那之后关于沈和韵他只有一段段记忆,没人能洗掉他的记忆,所以沈和韵是独属于他的。

封梓呈就这样荒诞地想着,感受到一种悲伤的幸福。

他将手机开机,收到一条条消息轰炸,发现沈和韵失踪后他没去上班到处寻找。

院长联系不上他,警告他这算无故旷工,如果不能补上合理的解释,再发生类似的事会考虑开除他。

封梓呈毫不在乎。

照看楚臻的护士跟他抱怨:“封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楚臻赶走了他爸妈,不要他们照看,今天请了三名护工结果没人肯接,谁都忍不了他非打即骂的少爷脾气,据小玲说他这几天半夜常常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喃喃自语,凑近一听竟然有沈和韵的名字,太吓人了!只有提到你他才正常一会儿,但也是暂时,他总会发了疯一样喊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