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命人将尸体拖下去处置了,他往殿内瞥了一眼,问暮雪:“陛下不在?”
暮雪起了兴致,她道:“陛下去晚春殿了。”
……
行以南喝着药,这药仍然是林太医的退热方子,虽然行以南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但林太医担心他的病情反复,这几日都得继续喝药。
他的这碗药,跟嘉云昨日灌给他的那碗,是一样的。
昨日嘉云喂他的时候,他嫌弃苦,不肯继续喝了,嘉云没办法,才只能捏着他的脸,硬生生灌下去。
可到了今日,行以南就面不改色地喝尽了,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归根究底,他大概是对自己不满?
嘉云怀揣着这样的念头,靠近了行以南,行以南正将手里的碗递给回影,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过去,本就惨白的脸几乎白到透明,他的手指一颤,碗摔到地上,碎了,闹出很大的动静。
回影跪了下来,行以南顾不得拖着叮叮当当的链子,他将被子掀开,竟然也是要跪下来。
他是真的害怕了,他的背绷紧了,担心嘉云又干出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终于明白,嘉云想干什么都可以,她可以用链子将他锁起来,也可以拽着这条链子,将他拉到人前。
嘉云不管不顾,挑着眉,在一旁看着他一寸一寸地碎掉,行以南有些恍惚。
嘉云的手轻轻落到行以南的背上,感受到手底下的人在一瞬间绷紧,又在一瞬间逼迫着自己松开。
嘉云扯着行以南的链子问:“行以南,你开始害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