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周身并无伤痕,阿云若有所思,伸手撕开李大嘴心口衣襟——死去那几人,都是伤在此处。只见李大嘴心口一个红点,还有微微的血迹渗出,伴着月色和灯光,微微可见。雪依眼睛很亮,也看到了,道:“他难道……”
阿云道:“华山无影针。”又是华山。
无影针并非无影,只是细如牛毛,轻如蝉翼。发射这种暗器很难……你若能把一根头发扔个三五丈,也许感觉不难。发射这种暗器,内劲,手劲,还有技巧方位,都要求极高。
华山钟逸文当然可以,因为这本是华山不传之技,虽然华山不精于暗器。
阿云却知道,不是他,阿云相信自己的直觉。阿云想起一个精于暗器之人,虽然未见他使过这类细小暗器——但如果说他能使无影针,一定不是很稀奇的事,只是阿云却不愿去想。
月亮越升越高,像圆圆的玉盘,高挂在夜空。月光清洒在树上、地面上、屋檐上,那里便似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冷风轻吹,虫豸低鸣,小巷里出奇的寂静,只有雪依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和凌乱的心跳声。
静下来,也许你能听到月光铺在地面上的声响。
这本是很宁谧的,但阿云的心中却很乱,也很烦,有沮丧,也有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害怕。这么多年,阿云从未怕过,即便是再大的危险与挫折。
但他却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他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有在乎的东西,便会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