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不下百人,倒在了风流枪扇之下,风流的白衣也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只见他此刻凝立在巨石之上,仿佛一棵扎根在石缝里的参天大树,坚不可摧。
塞外的烈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和乱发,却吹不开他紧皱的眉头。
片刻之间,便有近百人因为自己而毙命,加上之前的几场恶战,成千上万的人,做了黄泉孤魂。
这一刻,他却犹豫了,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只知道自己,已是没了别的选择。
眼看着四面八方越积越多的黑衣士卒,宛如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将他团团围困,风流知道自己再难脱身了。士卒居于低处,一时难以攻击到他,令戒恶便下令扩大一下包围,然后弓矢如雨,射向了风流。
风流挥舞铁骨扇,拨开乱箭,但如蝗的飞矢,终于有一根射中了他右臂,铁骨扇便拿捏不稳,脱手飞了出去。
风流叹息一声,又从巨石上跃了下来,迎接他的,便又是如潮水般的士卒。风流此刻已然决意放弃了,因为再杀下去,除了多杀得一些无辜的士卒,结局仍是一样无法逃脱,所以又何必多造杀业呢。
风流终于丢掉了手中的长枪,不再反抗。
可惜对面的士卒却并不想手下留情,一柄长枪,当胸刺来,风流却并没有躲闪,此刻他也没有穿着铠甲,长枪便刺入胸口,几乎贯胸而过。对面那士卒显然也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自己长枪突刺竟然得手,一时慌了神,长枪竟然脱了手。
风流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靠在了巨石上,尽量地支撑着身子,没有跌倒下去,却见他微微地摇头,苦笑着道:“打……打不了啦,我投降……”
随着他张口说话,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而胸口的血,却更是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士卒一时倒没有再攻上去,这时候令戒恶也看到了战果,便高声道:“留下活口。”
一名士卒拽住长枪尾部,用力一扯,伴着鲜血迸溅,风流便如被雨水浸泡湿透了的泥塑,轰然间崩塌下来,瘫倒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