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祗自嘲般笑了声:“为什么莺莺突然对我好声好气?”他低头往下看了眼,“因为我现在是个残疾人吗?”
“你想多了。”
“想笑就笑吧,看我被抢了项目莺莺就笑得很开心。”沈洵祗戴上眼镜,“博美人一笑,这腿废得值。”
“你以后想要什么大可直接开口问我讨,不用联合外人一起大费周章,只是几幅字画罢了,洵祗哥没有摘星桃月的本领,但还是可以帮你搞定这些琐碎小事。”
嘴角齐平,姜怡妃说:“讨?我是讨饭的吗?”
这话真是他无心嘴快。
沈洵祗皱了皱眉,纠正:“抱歉,是我用词不当。”
姜怡妃冷笑:“不,你一直觉得我很弱,需要你处处照顾,我承认,以前我还挺享受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我洗手做羹汤,坐两个多小时飞机来燕都接我放学,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考砸了。”
曾经,她以为沈洵祗是对她最好的男人,会安慰她,会陪伴她。父母离异,母亲有了新的家庭,难免不能及时照顾到她所有的情绪,父亲又是个闷葫芦,不知怎么与青春期的她谈话。就在这时,沈洵祗出现了,那会儿的她觉得他像一颗流星,许什么愿都能成真。
“我以为莺莺已经忘了我的好。”沈洵祗靠向椅背,情绪逐渐平静,“只剩下恨了。”
“我也想忘,事实上,现在还能与你说话也是看在那些日子的份上。”姜怡妃觉得自己算爱憎分明,“我更忘不了你与别人联姻还把我关在满庭芳的日子。”
窗外的云层遮住阳光,一室清凉下来。
沉默横亘,雀鸟在外窗沿短暂停留,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