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照顾她生活的阿姨说,那几天的饭都是沈洵祗亲自做好放在门口的,每次等托盘上的飞燕草临近干枯,她才会拿进去,然后把饭菜倒进马桶里,留下一株花放进瓷瓶。
遇水的花活了,她的心却在慢慢死去。
有一天,躺在藤椅上,望着镶嵌床外,远方山雀掠过余晖,她终于决定从画室出去,与他见一面。
当时的沈洵祗不是家族里最得宠的儿子,被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项目,可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会来她这里报道,然后坐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双手抱胸,翘着腿,身上的衣冠整整,盯着她紧闭的画室门。
绝食四天,她的眼皮很重,视线也模糊,白色的吊带裙挂在肩上莫名吃力,但拼命扶住把手挺直背,垂眸俯视下面的男人。
巨大的水晶顶灯仿佛破碎了,一下子熄灭消失,他们互相望着。
她在抗议,他在整治。
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木板台阶上,每走一步像是对大脑凌迟,撕裂眩晕得疼。
他能久坐于此,一定也是猜到了,今天是她身体状况的极限。
他很睿智,常常预判到她下一步动作,所以她需要想得更深。
走到最后一节台阶,鼻头酸酸的,眼泪冒出眶,脑子里的线紧绷起来,虚弱地倚在楼梯扶手上,直勾勾,泪汪汪地看着他。
沈洵祗胸前的衣襟塌下去了些,叹了口气,皱起眉头,一边脱外套一边走过来,将她包裹住。
儒雅的脸上里透着些许无奈:“我数三个数,你好好和我说话,我们就当前几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时间消逝,当时在客厅回荡的数数声仿佛萦绕在耳,和眼前交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