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姜怡妃虽嘴上说欣赏残缺美,但她自己做事追求完美,特别是一些小事。
拉了个矮凳坐到她身后,宋聿诚张开双臂环上去,拢住她的手,揉了揉,语气含着笑:“你太急了,手指放松点儿。”
男人的温度缠绕上来,姜怡妃耳根被他喷得微红,扭捏道:“是这个泥太软了。”
“行行行。”宋聿诚由着她说,耐心引导她的手指。
她腰板一软,虚靠着他,两手随他的动作稳稳夹住泥团,仿佛中了神奇的魔法,泥团在底旋转着,随着他们的动作慢慢拔高成型,均匀又美观。
姜怡妃欣然扭头看他,宋聿诚清朗的侧眼线映出一道柔软的弧光。
他果然还是不戴眼镜比较顺眼。
接下来他亲自指导她成型,画工,施釉,省去不少时间。
和店家约好了拿成品的时间,姜怡妃心有余悸:“等烧出来我的花会不会很难看啊。”
宋聿诚帮她披上外套:“不会,妃妃做成什么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独一无二的丑吗?”姜怡妃听出调侃,捏了捏他的肩膀。
小打小闹的,路人看着还真像一对热恋情侣,赏心悦目。
推开玻璃门,大雨磅礴,他们只打了一把伞,宋聿诚揽着她的肩膀。
风刮得喧嚣,脚踩在雨水里,溅起水花,忽感有道异样的视线落在脸上,裹挟着与春日不符的冷涩。
姜怡妃猛地抬头。
身边的温热散去,鞋跟顿住,目光直直投向前方。
槐树下,黑色劳斯莱斯商务车前,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姿颀长地伫立在黑伞下,一半面容被掩盖在黑伞的阴影里,金丝框眼镜后是一双深邃的眼眸,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