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高大,坐下还将云州知府的视线遮去了大半,只能瞧见旁边的人。
梁志云只觉得他不识好歹,但是碍于两次对话的前车之鉴,论嘴皮子定然是说不过此人的,便只得忍下了。
于此同时,府上见惯了云州知府作威作福,而他的客人卑躬屈膝小心讨好的样子的下人便很是震惊。
裴不明是这十余年来,唯一一个硬气了之后没被云州知府叫人打出去的新人。
“裴公子,初到云州,觉得云州如何?”梁志云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似是有意在强调,这里是云州是他的地盘。
说着还抬手亲自给裴不明倒了一杯酒水,递到眼前,假惺惺地笑着关切道:“最近这几日没能好好招待,是我失礼了,裴公子若是住的不好,可到我府上小住一段时日。”
裴不明懒得跟他客套:“上下混乱,沆瀣一气的蛇鼠之辈,云州还真是一个蛇鼠窝。”
若说京城是狼虎窝,云州最多便只能算作是蛇鼠窝,云州知府敢去外边对别人耀武扬威吗?
他也就是仗着自己在云州十余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远房亲戚,把云州拿捏在手,到了京城梁志云这种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梁大人觉得自己这个知府做的格外好?不若我如是地奏请陛下,为梁大人加官晋爵可好?”
裴不明没接他递过来的酒水,他倒不是怕,梁志云没胆子杀他。
他是今年恩科的状元,他来云州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还有那么多人对他有拉拢之意,他要是死在云州。
云州往后就不会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