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明跟着他进了屋内。
“我想与安家主聊聊怎么拉这位县丞大人下马的事情,安家主行听听看吗?”裴不明观察着安家主的神色变化。
“我自然是想要将他拉下马的,家中还有城中的百姓被他祸害这么久,谁不想拉他下来呢。”
“只是,他有云州知府那么大的一个靠山,不是我们商人能撼动的。”
裴不明闻言心中便有了数:“安家主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出一年,必定能叫他下台。”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也别好高骛远,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可是血淋淋的教训。”安家主当然想,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安家主不妨一试,何况我也不是叫你明面上与他对着干,一年之后若是不成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是?”
裴不明只是想叫他出面把这块区域的大坝还有地处低洼的百姓安顿好,有卫家的人与安家通力合作,安顿好这边的民众不是问题。
为官不能为百姓着想,为百姓做出实事,早晚都是要倒台的,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
“你说的也是,我眼下也没别的能失去了,不妨信你一把。”试试也不会怎么样。
裴不明把事情全部与他交代清楚之后,也仍旧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安家主也没追问。
既然能拿着卫家的拜帖上门,还是要做这种安顿民众收集贪污腐败的证据的,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了。
前不久,卫家姑娘在江南成婚,卫家多了一位姑爷。在商人之间早就传开了,饶是他远在云州都知道还给卫家姑娘送去了一份礼物。
卫家姑爷,还是今年的状元郎,风光无限正好要来云州任职。
他不说,他也就不戳穿他,聪明人之间打交道就没必要那么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