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倒是勤勉。”池弋珂将轮椅滚到书案后,接过她递来的纸张。
“那是,殿下有没有看出我的字有长进?”闻昭穗带有导向性地发问,她可是认认真真写了一个时辰。
池弋珂本想说“没有”,但对上闻昭穗期待的眼神又吞了回去,便改了口:
“确有长进。”
“真的吗?哪里?”闻昭穗惊喜,继续追问。
池弋珂:“……更端正了。”
钱坤十分有眼色地将一张椅子搬到书案旁,闻昭穗道了句谢后坐下,伸头凑近,手指点着纸面,“不过你看,这几个字笔画一多我就写成一团了。”
“你没有观察过它们的间架吗?”池弋珂认命抽出一张空白宣纸,提笔蘸墨。左右现下也无事,教闻昭穗写字也成。
闻昭穗正观察桌上镇纸看的出神,玉制的子母螭镇纸古朴典雅、做工细致。虽然闻昭穗不喜读书,但是对这种好看精致的文房小玩意儿没有抵抗力。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有些凉,
“殿下的镇纸真好看,是在宫里做的吗?”
“前些年舅舅送的。”池弋珂随口答道,“拿支笔。”
“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这镇纸是宫中造的,兴许我也能去要一个。”
闻昭穗知道池弋珂的舅舅是当朝右相,位高权重。只是听闻右相自池弋珂双腿落下残疾后便与他疏远了,反倒和皇后那边走得很近。毕竟……皇上是不可能将天下传给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儿子。这个利弊权衡伴读都知道,右相自然很清楚。只是未免有些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