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温声重复了一遍,将闻昭穗拉到妆台前,用桃木梳顺着她的发尾,“郡主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吧,您的汀兰榭今日没有客人,咱们府上却是迎来了一位当朝大员。”
见闻昭穗铜镜中的面庞露出兴趣,素馨接着道:“是右相,他出宫之后便来了咱们府上,似乎有什么要事要和将军相商,在书房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了。听前院的服侍的人说那阵仗不小,有好些随从跟着,起初还把人吓一跳。”
右相,那不是池弋珂他亲舅舅吗?闻昭穗转着螺黛的手指一顿。
她初入宫时对许多人的家世连理都不甚清楚,像个外乡人,不过时间久了便也知道了。
池弋珂的生母宸妃是右相同父异母的妹妹,为续弦所出,因而也是嫡出的姑娘。许是有继室这层缘故,二人虽是兄妹却也并不亲近,听说右相当年将妹妹送入宫中也是为巩固权势,在圣上枕边安排个女子罢了。故而宸妃一失宠他也随即疏远了联系,更是在宸妃死后对自己身有残疾的外甥不管不问,隐隐有偏向皇后母家一派的势头。
素馨说到做到,当真把闻昭穗包裹得严严实实,尽管汀兰榭离膳厅不远。
为了迁就病中的闻昭穗,这顿晚膳也十分清淡,闻昭穗口中就更没味道了。她吃了三块酸酸甜甜的山楂糕,牵扯出一些食欲。
“明日,明日我一定要吃到红烧肉!”闻昭穗如是说。
临睡前,她又拿起那块玉佩观察,左看右看翻了面看都没瞧出个所以然,只凭着微薄的看玉经验,判断出这是块极为灵秀的蓝田暖玉。奇妙的是,她对这块玉佩隐约有种亲近之感,仿佛是件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闻昭穗心大,秉着“既得之,则安之”的想法,将玉佩收进了檀木盒子。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