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晋皇室子弟虽养尊处优,但池氏开国便有祖训,皇子从小便要在学宫读书,长大后一般要在无关紧要的官位上历练些时日,以免皇家养出草包供人耻笑。当然,这些给皇子的官职名头要么是远离核心权力的,要么便是虚职,还有御史台时时刻刻盯着,以免皇子趁此结党营私。前几朝也不是没有过皇子兵行险着借此夺权,绝大多数下场凄惨,牵连甚广。

如大皇子这类对权力没有太大欲望的,巴不得安安分分做事,避免引起皇帝的猜忌和怀疑。而池弋珂自然不属于这种安分守己的皇子,只不过到现在还无人留意那位站都站不起来的“落魄”皇子。

最好的保护色下往往是最深不可测的野心与执念,一旦走上这条路,回头即是万丈深渊。

于是池弋珂从不回头,在悬崖边也能悠悠闲闲烹壶茶,将挡路之人推下去后再回来细品。他厌恶饭食,只是忘了从何日起,他竟也能对下一顿晚膳生出点期待。

舅舅明面上弃了他,实则暗哨往来,不动声色编织起大网。安王一旦看似被压得再无反抗之力,实则野火烧不尽,被池弋珂收入囊中。

他确实要感谢自己那位道貌岸然的二皇兄,若不是池奕白当年特地着人将他推下数丈高台,自己还得找个别的方式淡于人前。

礼尚往来,他的回礼太多,需得慢慢给。

“长宁拿来的糕点味道甚好,你要是不吃,我就把剩下的带回王府了。”

另一隔座内,池宥见二皇子心不在焉,将手伸向剩余的沙琪玛,原本放在中间的匣子被拉到他这边。

“嗯,世子拿回去便是。”二皇子回神,挂上不达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