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为自己默默地拘了把泪,姜离“腾”地站起身,头也不抬,瓮声瓮气道:“既过关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便绕过桌子,欲往外走去。
电光火石间,胳膊却不设防地遭人拉住,一时间,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腰抵在桌沿上,方止住脚步。
再抬起头,便撞进一双盈满笑意的双眸。
“你如此这般,怎叫我放心放你出去?”
他在说甚啊?
概因他身姿颀长,虚虚地将她笼罩其中,徒增了几分压力,一颗心又不听话地“突突”跳动起来。
“我哪般了?”
言毕,一只手倏地凑上前来,将她的话生生吓了回去。
但见那瓷白的手指虚虚悬在脸颊侧半寸处,将落未落。
一丝温热若即若离,将那块皮肤灼得燥热难耐。
姜离艰难地咽下口水,目光沿着那指尖,一寸寸地移向其主人的脸上。
触及眼底的惶然,后者亦愣怔片刻。
指节微蜷,旋即又收了回去。
陆生垂下眼睫,静了许久,脚步微转,向后退了一步,闷声道:“这处沾了些许墨痕,还是擦干净的好。”
原是如此。
姜离触电般地抬起袖口,在脸颊上胡乱蹭起来,目光躲闪地落向旁处。
“既如此……既如此,你怎么不早说?”
她并无怪罪陆生的意思,只晓得自己此刻须得说些什么。